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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百零九章李汵落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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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烈兒回來了!嘿,你還說母妃,你自個兒還不是一回來就奔裳衣這裏跑。”寧王妃看著眼前的兩位,輕言道。

雲裳衣被南宮烈母子調侃得無地自容了,只好訕訕的笑。

寧王妃看見兩人恩愛,也不做閑事佬擾他們二人世界,匆匆說了兩句便離開了。

“花妮,鴿子何在?”裳衣在寧王妃走後,開始辦正事。

“世子妃,給您。”花妮從房內提出一個裝著鴿子的小籠,雲裳衣示意她放到桌子上。

南宮烈自然是知道雲裳衣的想法,只是他不過出去一個下午,晚上回來就能看見雲裳衣滿載而歸,這辦事效率著實讓他佩服。

“裳衣,你下午去了尚書府了?”南宮烈泯了口茶,淡淡的語氣如包羅萬象,運籌帷幄。

“烈不是也早就懷疑尚書大人了嗎?”雲裳衣一邊回應,一邊仔細檢查鴿子身上。

“那你應該去看過馬惕了,關押馬惕之所與尚書府相隔不遠。”

雲裳衣眉心微動,很快泯嘴一笑,“看來,你已經知道馬惕是裝病的了。”

“之前沒有證據,僅僅只是懷疑。”南宮烈說。

“現在基本可以確定李汵被秦國收買,只是還不知道收買他的是秦國的誰。”

雲裳衣幾番搜索過後,終於在鴿子羽翅之下發現了一個小小的紙圈兒。打開一看果然是陰陽合歡散的解藥。

“大戰在即,如果我們不把內鬼馬上抓出來的話,對我們作戰形勢不利。”南宮烈接著說。

她把解藥拿給南宮烈看,心裏仔細思索近來發生的所有事情,為何皇後娘娘會知道廖氏與秦國的關系,並假借秦國之手除掉廖氏呢?這一點是雲裳衣一直想不明白的。

如果不考慮皇後娘娘,那麽基本可以確定廖氏是潛藏在燕國多年的細作,而刑部尚書李汵則被秦國收買。

“烈,如果你是馬惕,接下來你會怎麽做?”

“如果我是馬惕,那麽我裝病的目的應該是在等待時機,通過尚書李汵,和秦國背後之人取得聯系,救出自己的母妃,然後逃往秦國……”

南宮烈說著說著,眼睛突然一亮,“裳衣,你的意思是說……”

雲裳衣含了一抹若有若無的笑,輕輕頷首。

“沒錯。我們既然已經確定了他們的身份,現在就應該制造機會,讓他們暴露自己,這樣我們才能將他們一網打盡。”

南宮烈向雲裳衣投去一個讚嘆的眼神,並點了點頭。雲裳衣只是提出了想法,具體要實施下去還得要看南宮烈。

夫婦兩人秉燭夜談,細致嚴謹地布置下天羅地網,魚餌已經準備好,就等著大魚主動上鉤了。

翌日,南宮烈進宮面見皇上雲炎,將他和雲裳衣兩人的計劃詳細告知雲炎。

雲炎思考片刻,同意了南宮烈的請求。大戲的序幕正式拉開。

“奉天承運,皇帝昭曰:刑部尚書李汵審查三皇子與閑貴妃通奸一案,大有進展,朕心甚喜,特賞賜黃金百兩,綾羅百匹。望李汵能不負朕望,早日破獲此案,了結朕的心事。欽此。尚書大人,接旨吧!”全公公向李汵道喜,喜笑顏開。

“謝主隆恩!”

李汵接過全公公手裏的聖旨,知道全公公是皇上身邊的紅人,暗地裏還塞了一張銀票往全公公懷裏。“辛苦全公公了。”

“哎——別介——咱家受不起,受不起啊!”全公公一察覺到李汵往自己懷裏放東西,立馬給推了回去。

“我知道,全公公是皇上身邊的紅人,要是您嫌少,我這就給您換張大的!”

李汵一副看透全公公心思的明白樣子,讓全公公心裏極不舒服。但面上依然是笑著的。

“李大人,這是要讓咱家難做嗎?”

“不敢不敢,全公公果然非比常人,是下官太俗氣了。”

李汵可不敢惹怒全公公,來日方長,以後可還要靠他在皇上身邊吹吹風呢!不打好交道怎麽行?

送走全公公之後,李汵按捺不住心中狂喜,抱著那些賞賜大笑不止,看來,他的出頭之日就快到了。

只要把那件事情處理幹凈,接下來等著他的就是享不盡的榮華富貴……

“裳衣,父皇已經下旨,接下來我們如何做?”

南宮烈和雲裳衣在寧王府內庭院,閑情逸致,下棋飲茶。庭院深幾許,坐看棋不語。

雲裳衣輕輕搖晃手中的陶瓷小茶杯,杯中茶香四溢。日光暖好,襯出雲裳衣閑適淡雅的氣質。

“我們按兵不動,等待大魚上鉤!”

閑敲棋子落樹花,氣氛祥和。卻不知此乃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。

雲裳衣和南宮烈計劃先從阿諛奉承的刑部尚書李汵開始下手,打出一個缺口。

首先皇帝雲炎下旨厚賞李汵,會讓李汵放松警惕,同時也讓他看到自己未來前途無量,這個時候,李汵勢必會加速完成秦國交代給他的任務,迅速結束自己和秦國的一切聯系,清理所有阻擋他升官發財的阻礙。

所謂欲速則不達!雲裳衣這個時候利用李汵焦躁的心理,給他設下幾個坑,他便馬上會自己跳下去。

李汵暴露之後,廖氏母子和秦國的幕後黑手自然就能浮出水面。雲裳衣他們到時候便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了!

月黑風高夜,有一蒙面人立於城外破屋前,周圍荒草叢生。在伸手不見五指,寂靜不聞蛙鳴之聲時,蒙面人聞得一陣謹慎的腳步聲,草叢窸窸窣窣,又出現了一個人影。

“事情得抓緊點辦了!做完這一單,咱們橋歸橋,路歸路。從此沒有半點瓜葛。”

後來出現的那個人,擦著滿頭大汗,四下張望著,看起來十分不安。

“事情你還沒有完成,你就急著和我們撇清關系,尚書大人,你會不會太過心急了?哼!廢話少說,把這個拿去給馬惕,讓他照做就是。”

蒙面人語調逐漸提高,隱隱透出一股殺氣,讓人不寒而栗。

“總之,我替你們做完這件事情之後,我不會和任何人透露你們,你們也把我該得的拿來給我,我們,就此兩清。對了,這是馬惕讓我交給你的。”

李汵接過蒙面人手裏的信封,又把藏在自己衣袖裏的小紙筒遞給了蒙面人。聽蒙面人的語氣,似乎不會答應李汵的要求,不過他李汵可不管了,事情一辦完,錢一拿到手,他可不認人了。

蒙面人粗粗看了一眼紙條的內容,嗤笑一聲,將紙條撕碎了混在草叢裏。

“告訴馬惕,別的事我不管,只要他能保住秘密,我可不管旁的什麽。”

“沒其他事我先走了,以免暴露我自己。”李汵急急忙忙,想要趕快回去。

望著李汵的背影,蒙面人冷笑幾聲。小人可以用,但不能委以重用。他可不相信李汵不會為了金銀財寶把他給出賣了!而死人就不一樣了,死人能夠永遠守住秘密。

李汵回到尚書府以後,看著蒙面人交給自己的信件,一直拿在手上,思索再三,決定豁出去了。

便輕輕將信封拆開,取出了裏面的信件。李汵定睛一看,著實被信件的內容給嚇破了膽。他拿著信件的那只手抖得不行,另外一只手緊緊抓住了椅子,且不由自主的叫出聲兒來:“啊——”

“啊——皇上饒命啊!微臣冤枉啊!皇上饒命啊——”李汵從睡夢中驚醒,兩眼瞪得老圓,一副驚恐不已的樣子。

“老爺,您是做噩夢了嗎?”李夫人也被李汵這一叫給驚醒了,連忙問道。

“現下幾時了?”李汵擦了擦額頭上冒出的冷汗,急切的問。

“現在不過是卯時,離早朝時間還遠著呢,老爺要不再睡會兒?”

“睡什麽睡?頭都快掉了還睡!給我更衣,我要馬上進宮!”李汵氣急敗壞地說。

皇宮元華殿內,黃金為門,水晶為柱,婢女在旁,宮侍在側。

李汵伏於地上,雙目緊閉,不敢開口說一句話。雲炎坐在龍椅之上,手上拿著李汵拿過來的信件,不動聲色,別人根本無法從他臉上讀出半點喜怒哀樂。

半響,雲炎方才開口說話,打破了靜默。

“李汵,你可知罪?”

“臣罪該萬死!求皇上開恩啊!”李汵在地上用力磕出三個響頭,以表忠心。

“你說你不知道蒙面人的真實身份,你就為別人賣命,朕倒是好奇,這個蒙面人究竟給了你多少好處。”雲炎笑著,不知是喜是怒。

“皇上明鑒,微臣……微臣的確不知道蒙面人是……是秦國人哪!微臣打死也沒有那個膽子做賣國賊啊!”

李汵眼含淚珠,竟像女子一般哭了出來。要是知道對方要他做的是掉腦袋的事情。他打死也不幹的。這不是有錢沒命花嗎!

“好,朕就暫且信你一回。李汵,念你懸崖勒馬,及時回頭。並且上報了重要情報。死罪可免,活罪難逃。你貪財失德,有愧於刑部尚書這個頭銜,免去你的所有官職,全部財產充公,你且和你的家人去做個普普通通的人吧。”

“謝皇上開恩,微臣感激不盡!謝皇上開恩!”李汵頭磕破了血,雲炎才讓人拖他下去。

南宮烈本將這個突發情況立即報告給了雲裳衣。回去時看見隱三正在雲裳衣身邊,恭恭敬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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